窝窝头就什么菜好吃?
2856字长文预警!!!
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东北人,对“大米”和“面食”这一东一西两个主食,都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(即使现在身在南方,也依然经常自己买米蒸米饭或自己做面食解馋)。因此当“窝窝头”这个名称初次入我的眼帘时,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“这玩意儿能干什么——做主食吃?” 显然不能。如果它只是个普通的米面类的主食,那历史应该比现在的地位好过多了。我印象中的窝窝头,是90年代初期在电视上常看到的一个广告——“翠花,上酸菜!”一个憨厚可爱的男孩正兴致勃勃地用勺子吃窝窝头,配上一盘刚腌好的嫩黄瓜丝,再喝上一口二锅头,那滋味……美哉妙哉。
不过当时年纪太小,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食物,只是觉得很好吃的样子,所以第一次吃窝窝头是有些好奇的。直到几年以后,身在军营吃不饱饿得慌的我第一次尝到了窝窝头的“真面目”——那是用发黄的头发丝粗的白面做的,表面沾着黑糊糊的煤渣儿,咬起来有种磨牙棍的感觉,配着浓浓的咸菜汤,那感觉简直了……
从此我对巢穴般的生活景象有了深刻的烙印。 后来出来了,工作了。有一次单位组织去北京旅游,到了八达岭长城脚下,导游说现在有特色民宿可以让游客住,顺便还可以参观农家院,众人一致同意,于是来到了一座“四合院”里。里面陈设古朴,每个屋子都不同,我们几个女生住的一间有木床、矮桌和一些零七八碎的东西,最神奇的是进门处有一扇屏风,上面绣着几朵鲜艳多姿的“鲜花”,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。
第二天醒来,众人口干舌燥,问当地人才知道昨夜忘了买水,院子里的花池里竟有盛开的荷花,摘下一朵清香扑鼻,折回房间,用自制的矿泉水洗净,插在瓶子里,顿时满屋生香。而用刚刚采下的荷叶包着馒头或者窝窝头,蘸着辣椒酱吃,竟然别有一番风味。此时我才终于明白,原来窝窝头可以是这样的啊。
此后对于窝窝头的感情更加复杂了起来。 再后来来了南方,看到街边的豆浆摊子,想到故乡每天早上卖早点的阿姨都会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,配着油饼或窝窝头,心里一阵温暖;又或是吃到四川火锅、云南米线,也会想起小时候过年时候姑妈给包的饺子和元宵,忽然就觉得不远万里来到这片陌生土地上的自己,其实并不孤单。因为无论走到哪里,那些最朴素的小时候的记忆总会跟着你,就像这些普普通通的窝窝头一样,平淡、简单而又充满温情。